魏云突然站起来,本就是惊弓之鸟的苏香,肩膀不禁一缩。

    顺着魏云的视线,慌忙将袖口往下拽,一边道:“陛下......夜深了,您该就寝了,奴婢......奴婢......”

    胆怯、心惊、羞惭还有惊愕。

    后面的话说不出来,因为那眼带震惊得的少女,已经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就那么弯腰,一手捏攥着她的五指,一手掀起了那薄薄一片布料,将那本被掩藏的痕迹露出来。

    惊怒的气势,动作却极轻。

    让人心惊的片刻静默之后,沉而缓的问:“苏香,到底怎么了”

    苏香是先帝留给魏云的人,忠诚可靠又机敏谨慎,年少的女帝从来称她为姑姑,却是甚少叫本名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苏香在眼前少女眼底看到耐心和宽慰,还有......鼓励。

    这样,这样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几月来的担惊受怕似乎被这一眼抚平,她低头,白皙的脖颈在烛火的映照下细腻如玉,却也脆弱如纸。

    轻微的摇头,低声的:“陛下别问了,奴婢无事。”

    魏云深吸了一口气,那是无法言喻的憋闷,非得形容的话,大概是无力吧。

    她是一个不值得人依靠和信任的主子,至少在这一刻是的。

    然而紧随着无力出现的,却是更猛烈的对力量的渴望。

    她松开苏香的手直起腰,身量还带着未成年的瘦削,但脊背却笔挺,便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和压迫:“你不说,朕便去查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姑姑不信朕......你且休息吧。”